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覺得「自己」這件事實在沒什麼好思考的。
考了一次班榜首之後就覺得絕對要再把位置奪回來。
這不是戰爭,只是戰鬥而已。戰鬥是不一定是邪惡的,戰爭卻不一定是善良的。
所以我的腦子裡除了分數跟H什麼都沒有了。
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害怕自己跟別人不同的地方,我只是覺得「自己」這回事,真的不值得思考什麼的。
〈Dear Mr....〉
Dear Mr....
阿部隆也←榛名元希
帝王切開 C-section
晨朝。邊上渲著一大片羅賓的殊異藍色[Cs1] ,朵朵白雲就像緞帶繾綣在整片些許透明的天空。
入秋的冷空氣通過紗窗和敞開的窗簾長驅直入,完全無視床上瑟縮成團狀的人,或掀開被單或揀空隙鑽入。
榛名睡眼惺忪地抓來床頭的手機,嗯,還早,繼續睡。
I myself remember you
啊好冷!
晚上拿棉被出來吧。榛名揮開不能禦寒的單薄被單,從床上爬起來拎了隨手扔在床邊的夾克和長褲躲進浴室裏(換洗一次做完才神清氣爽。)。
鏡子也該擦了。中性洗潔劑不知道櫃子裏還有沒有,過期了沒。
鏡面上簽字筆塗抹的歪斜字樣每天都要蹧蹋一個美好的太陽東昇讓榛名不勝其擾──我板書醜嘛──留下語言的人彼時耍賴似的說。
(醜也用不著刻在我臉上。)
那人畫在榛名每日皆得碰上
No. (10+1)
被冷醒。昨天晚上又忘了關窗戶。
*
榛名在電車上瞥見時常聽聞的人。他沒出聲叫對方,對方也沒注意到榛名,於是榛名默默關注了對方三、四站,下車後就和對方錯開了。
榛名一下子沒能想起來。
他給站內的販賣機貢了幾兩錢購得一份報紙。啊,油價又漲了,媽的。五版是某旅外投手本季首戰告捷,今天貌似和投手很有緣。
天氣有點小陰,曬不到陽光又連日雨霏霏,人行道溼潤得能長菇。
No. (10+2)
怎麼報紙好像變相漲價,變薄了。
*
榛名真的去從事教職(國中輔導老師)讓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學長哭喪著臉說:你當時同我講的話,全是唬弄我的麼?學姊的男友和昔日搭檔面色鐵青半句話也沒吐。學姊拍了他的肩膀說:長久以來,辛苦你了;謝謝你。
那時候榛名忽焉鼻酸。他要和自己入隊後脫胎換骨的球隊告別了,和他畢生摯愛的事物辭別。原來捨棄以前重視的東西很容易,釋懷卻很難;恰似愛那麼短,遺忘卻該殺千刀地茫茫無涯[Cs4] 。榛名已經走完輕而易舉的章節了,接踵而來的才是煎熬。榛名把家裏和棒球有關的雜物全發落給學弟們清理;放眼望去連張運動海報都沒有的房間,都教榛名質疑起他真的是榛名元希?
然而毒癮隨時隨地泡茶泡澡泡妞都會發作。
*
有時榛名發夢,夢見個黃色、靛色和條紋的一號自他遠走,直截了當諷刺了他的名字──姊姊甩掉前男友前給榛名很是精神的名字起了另翻解釋:(其實自從這寓意昭揭榛名才開始此一噩夢。)
「但願你會再回我身邊(僕の元から行って来てくれるように)」。
榛名沒和任何人坦白他冠冕堂皇的藉口;三年級溽暑,他的學校風風光光制霸全國,替他高中進入D.C.[Cs5] 的彪炳棒球生涯劃下Fine[Cs6] 再適合不過。
榛名元希淡出體壇,逐漸地方報紙也不見他的蹤影。執著是輕狂抑割捨是輕狂,他一下五味雜陳色即是空說不上來。
*
在走廊上和學生打招呼的時候榛名常常要忘了自己是誰。少年們口中的「老師」是誰?是他嗎?他不是應該在投手丘上,踩著投手板,對敵隊打者投球前先投以輕蔑麼?
*
榛名是在搭檔、學弟和學妹以及那個人高中裏的一些人的暗中協助下和那個人合好的。
那個人對自己笑的樣子還是和以前都一樣,那個和他一起度過的唯一一個六月[Cs7] 一樣。
*
「老師,什麼是喜歡?」
「就是會因為能和對方在一起而開心。」
「那愛呢?」
「就是會因為不能和對方在一起而難過──即使知道難過無濟於事。」
*
榛名是在電話裏第一次從國中時的學弟那聽聞那個人要結婚的消息。對象是,另一個國中時期的後輩。然而聽到當事人親口說更令人震驚。
是……麼。
榛名想起他們上一次會晤。那個在鏡子上留言的人最後一次拜訪榛名,像夏日午后的驟雨,毫無預兆。那人開門見山地說,我有了新情人了。其實榛名很久沒聽他認真、放低頻率、非調情──單純說話,久到榛名都要忘記他真正的聲音清亮還是沙啞。榛名那時語塞沒詰問任何話語。
今天那人補云:如果你不歡喜,可以不祝福我們。
榛名瞪著那人良久未啟唇。……我已經知道了。榛名說。
──如果婚宴,我不參加?
──你捨得麼。那人徐徐對曰,滿臉憫惜。
那個人走進浴室開了抽風機去喫煙,看著鏡子噗哧笑出聲來。是不經意瞅到那面鏡子的──劣質惡作劇的塗鴉乃未被處分掉是所料未及的。那人掏出藍色簽字筆修改了一個字充當餞別。
那個人逕自開門離去掐斷了榛名的保險絲。方才時候榛名才佩服自己能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許久不低落,轉眼現下它們悉盡滾啊滑地掙脫。榛名抽噎著無以名狀地乾嘔起來。榛名現在就想把自己弄得濕淋淋的,最好得個傷寒俐落地死掉,但他被煙味燻得流淚,他發現那人,甚至換了模樣。藍色(藍色,他以前都沒察覺)筆跡戲言一般蠕動著,深情款款的字句花一樣芬芳。被修改過了,一定是甫經變更,痕跡讓他氣脫委頓。他以為他每天都看著這罪惡萬千的情詩已至麻木,可是他現在卻被那個人的紺藍色饋禮擊潰。
榛名現在就想去求那個人,求,求別走。
榛名第一次付諸行動,用中性洗潔劑、自來水沖刷掉那個人刻意留給他杜爛的最後的一切。
No. (10+3)
喜帖還給你好嗎?
*
打進關東十六強彼日塵埃纍纍的青空那人的笑容──那是幾張照片以外的世界啊?不一手扶喉結,一手撫嘴唇,連兀自囁嚅那人名字的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
*
「老師家的鏡子昨天晚上破掉了。」
(你捨得麼。)
榛名知道那人不是有意的,只是個人笑逐顏開的俏皮話罷,可是。
End.親愛的某某先生我真的記得你
一、沒了棒球魂的台灣豈能不支離破碎,當務之急是杜絕買球。
關於職棒,日昨在中時上看見了所謂美國職棒的真相(有興趣的請私下跟我拿文章)。職棒是產品ㄡ。)街朝街ㄓㄠㄠ、贊助商的週邊活動是商品,營利為目的,沒有人關心比賽結果。如果是準太或小修鐵定不打這種球吧?榛名我真的說不準了。不過日本職棒貌似不是那副死樣子就是了,誰知道。然而我爸說,所謂的職棒就是那樣,你還能要求他哪樣呢?如果不那樣,哪叫職棒呢?誰要打?
好啦其實我想請諸位解釋下究竟日本棒球生態如何…orz
〈霧號〉
霧號
榛名元希/高瀨準太/仲沢利央
帝王切開 C-section
0.4
他接到媽媽撥來的簡訊,然後是爸爸的,學長的,搭檔的,經理的,來自滝井的。他覺得厭煩。
0.6
仲沢在儀式上遇見了榛名。他意外,其實又在意料之中。應該說榛名來不來都奇怪。仲沢瞥見人群中的榛名時他正和河合說話。仲沢只能看見河合一小塊背影,被其他賓客遮住了;榛名是斜面對他的,沒什麼表情。仲沢的位置聽不到他們談的內容,明明儀式很安靜。
高瀨走近遞了紙杯裝熱水來,他接過受熱而變得軟趴趴的紙杯握在掌心,裡頭的水起伏波動著。一時之間仲沢沒有能和高瀨搭上線的話題。
「你臉色很難看。」
高瀨說,在仲沢身側坐下,摺疊椅呻吟了兩聲。
「很冷而已。」睜眼說瞎話。現場沒開暖氣也不至於受寒。
仲 沢把視線從榛名身上曳回來,溫煦的霧氣綿綿撲打他的五官。高瀨順著剛剛仲沢眼神著陸的方向忘去,沒有哪位特別值得注意的人士,或許已經走了。高瀨將脖子上 的收在包包裏的寬圍巾抽出來披在仲沢肩膀上。「怎麼了?」圍巾一角沾到水,一些水珠攀附上去,滾也滾不下來,最終被羊毛吸收。
「不是喊冷麼。」
有時候高瀨的體貼讓仲沢吃不消。(該死。)仲沢想要是他在高瀨面前落落大方地哭號出來就有資格接受高瀨這樣溫柔待他,可惜他沒有,獨處之外的時間淚腺好像枯涸了。
仲沢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悲傷。看到榛名的時候不再一樣惱怒,但有種窒息感油然而生。
方才跟榛名對到視線了。兩人都沒有避開,直到榛名被身後的聲音叫喚去(只是看似如此──仲沢也沒聽見任何叫喚榛名的聲音:榛名、元希、榛名元希,一句都沒有)。
仲沢讀到榛名的嘴唇是在說:抱歉。
仲沢不知道榛名是真的抱歉還是禮數上道歉。他既認為都是榛名的不好,又感覺其實歸自己的錯。
0.2
很悶。答鈴響個不停,他不曉得自己在焦急什麼勁。
0.7
回過神的時候聽到高瀨說:榛名,你陪他一下;沒有給榛名抗議的機會就走了。仲沢一個眼神也沒賞給榛名,手裡的水業已放涼。
「我是說……」榛名先開口。
仲沢筍白的嘴冷淡地替他接下去:「我不需要你陪。」
見鬼。
其實仲沢想的是,是,謝謝你。誰都好,只要有一個人在我身邊防止我找個陽台跳下去。
0.5
陌生號碼傳來的簡訊言簡意賅:
「對不起」
0.8
榛名還是不客氣地在仲沢旁邊坐下了。
「你走開。」
「我偏不。」
仲沢開始明白根本不是高瀨沒給榛名抗議的機會,是榛名自己放著它溜走。據說榛名在武藏野習得了安撫人心的特技,說不定該稱為死纏爛打分你快樂的特技才是。
「那我走。」要命,別再說了,仲沢在心中尖叫,沒必要把身邊的漂流木全推得遠遠的,縱使它叫做榛名元希。
「我賭你沒膽。」
榛名笑著說。
「籌碼拿來。」仲沢想這樣搭腔,但他真的不敢。他想,現在榛名一定認為自己是個彆扭其實快被寂寞給凌遲至死的小鬼。於是仲沢沒有回嘴。
榛名靜靜地坐在仲沢身旁,仲沢手上的水更冰冷了。
1.0
仲沢乾咳了好幾聲。他沒有感冒,沒有。只是不這樣作眼淚就會掉下來,他覺得很不自然又很丟臉。
可是眼淚還是等不及趁四下無人奪眶而出。
0.9
「嘿。」又是榛名開場。「──他都怎麼讓做你吐出真心話──逗你哭?」
好樣的。仲沢被嚴密地挑釁到了。其實他吃驚、羞愧又不知所措。他站起來──幾近彈跳那麼動作激烈,嚴密地嚇到了榛名。左手捏得皺巴巴的紙杯裏剩餘的水被擠出來,幾乎是「淋濕」了仲沢的手。
「為什麼你還能說風涼話,沒血沒淚的傢伙!」仲沢收緊了右手,指甲刺得手心發疼。
「為什麼你總是要奪走我周遭的一切,哥哥、準學長、縣優勝……你說呀,榛名元希!」
縣優勝著實牽強,「準學長」也實屬牽拖。可是仲沢哪管得了那麼多。仲沢想,只要搬出一切能夠傷害對方的語言就好了。仲沢想,榛名,你要回答我什麼呢?「我很遺憾」?
然而不是。
榛名他說。
榛名直勾勾地凝視仲沢眼袋些微發青的雙眼:
「對不起。」
他說得好真誠,好無辜。「對不起」。
眼眶突如其然很酸。仲沢眨了眨眼,酸澀退去,視野卻變得模糊。仲沢真的很想一拳揕在榛名胸膛上,可是他失去了氣力。該死,不是,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道歉,該道歉的是我……
可惡……
「吶利央,你多高?」
仲沢怔於榛名突兀的問題,甚至沒發現榛名叫了他的名字,老實回答:「一百九,上下……」
榛名露出開朗的笑容說:「呀,比我高呢。很可靠吧。」
榛名元希你應該去當小學心理輔導老師而不是職業投手。
0.1
仲沢實在不瞭解幹嘛這麼執著一個投手。明明都被拒絕了還想邀那個人。
END.
後記之前我一定要說。
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這不是榛利……
我說了榛利很萌不代表我真的有意思要去推廣它。我是不小心栽進去的。對不起。當初我只是覺得「嗯,有一點小萌」,跟我對A葉的感想是一樣的!!
可是既然寫了那我也偷偷吶喊一下……那個……榛利=真理萬歲!!不覺得傲嬌利央很可愛嗎(何)其實只要跟榛名在一起誰都會變傲嬌(不懂
我的榛利基本是建立在兩個情節上的:
一、 呂→榛/呂←利
二、 榛準/準利
不過我對呂佳的愛到桐青中學就止住了,所以我會寫有關呂佳的大概便是呂滝、呂←和(和還不認識島崎的前提下)跟呂←利。然後呂→榛給我的回憶實在很不好(狂冒汗
所以這篇很明顯是第二個。其實我想說,是榛準甚至不是準榛,你他O的要命了,我已經完全傾向準榛了現在又在自掌嘴巴。
所以說其實也不是純正的真理啦,要是沒這兩個情節其中一個前置我是無法想像榛利的。對不起我家利央實在太討厭榛名了,討厭得要死。
好那我來解釋一下我到底寫了什麼…orz
時間點是往後推算一年,利央二年級的時候。呂佳真的很不怕死就是要把榛名拉進自己的球隊(美丞大學),真是的不知道榛名的目標是職業的嗎~
反正呂佳找榛名談的時候利央一直催他回來,結果很他o的出了車禍(老梗)也就是說榛名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認識然後見到呂佳的人(老梗),利央有怪到榛名為什麼不多留呂佳一下就不會這樣不過他知道其實是自己的錯啦(老梗)
對這就是老梗全集……我撞壁去……
好我其實只是來偷推真理的我走了(承認了吧,槍斃
附錄:
69.對仲澤利央的感想。
利央認為可以信任的人TOP5
1. 教練
2. 哥哥
3. 和學長
4. 兩位經理
利央喜歡的人TOP5
1. 哥哥
2. 悠一郎君
3. 和學長
4. 準學長
5. 迅
利央討厭的人TOP5
1. 榛名元希
2. 榛名元希
3. 榛名元希
4. 榛名元希
5. 榛名元希
(私心開很大)
我絕對沒說今後二、榛準準利會變成一個系列,也沒說榛名會從利央討厭的人TOP5降到TOP4或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