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欠個吧,就很迷人的啊〉0902更新至第二天前半
(阿部榛名大學同棲一週間物語☆)阿部隆也→←榛名元希→←阿部隆也
*過去式含慎入(西浦)阿部隆也×筱岡千代
帝王切開 C-section
2008-08-27~TBC
BGM 自然捲奇哥 / 蘑菇之歌
翻譯/其他協力.淺月逸、紅衣 原文.打個哈欠 就很迷人的啊
第一章
▼1. 追記文の文字数が多すぎます(64000byteまで) ▼
the second day(MON)
昨晚榛名到底是沒有回來。
就寢之前阿部還是決定用了浴室,熱水真是洗淨人心的東西。榛名在整理採買品的時候順便把棉被等等都拿出來了,阿部只要攤開來就可以直接睡覺。
因為其他衣服之類的行李要等租到公寓後才從崎玉寄來,阿部身邊的換洗衣物只有一套,所以他就不客氣地借用了洗衣機,能預約洗程耶,明天早上要記得晾。
手機的時鐘標示出二十三點之後五分鐘,阿部已經打理好地鋪,正巧角落高凳上的電話響起來。思考了兩秒之後阿部過去接。(電話是少數沒有累積灰塵的家具之一。)這麼晚打電話來不怕打擾到人家嗎?
「喂。」
電話線彼端的人沉默了,但是四周喧囂。對方遲疑了一下之後說:不是元希嗎?
對方操著一個聽起來像非主流搖滾樂團女主唱的嗓音,以阿部的標準,就是──阿部不是以聲音評斷人的,在此不多作說明。
「我是……」阿部斟酌著適當的代名詞,代替「阿部隆也」。「……他的室友。榛……名他不在。」阿部忖著要跟對方一樣叫他「元希」嗎?的時候「榛」就脫口而出了。
「欸?室友?」對方的措辭是驚訝的,語氣卻很鎮靜。是覺得「元希就算帶
「元希他啊,嗯,這內容讓你轉達不太方便吧。總之,叫他手機要充電。還有,」揚聲器窸窸窣窣地,應該是疑似女主唱將話筒從此耳換到彼耳,「元希那傢伙啊,可以的話,能請你還待在他家的時候好好照顧嗎?」
照顧什麼?照顧誰?榛名嗎?
女主唱說「拜託你啦」,揚聲器裏頭的嘈雜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嘟──嘟──聲。
隨著平板的嘟──嘟──聲,剛剛沒想到的疑問全都蜂擁上來。
女人?
元希?
「元希」──親密?
關係很好?
女友?
誰的,榛名的嗎?
榛名的女友?
榛名有女友?
內容?
不能讓我轉達的?
難以啟齒的事嗎?
榛名也有難以啟齒的事?
會這麼判斷是因為對方不認識我?
所以對方跟榛名很熟?
「手機要充電」?
女友嗎?
如果是,幹嘛要我好好照顧他?
很少來找他?
所以要我這麼做?
拜託我這麼做?
好好照顧?
他?
榛名?
好好照顧榛名?
那個榛名嗎?
元希?
他嗎?
元希……嗎?
榛名……元希?
榛名的女友教我哦不她不知道阿部隆也她只曉得元希的室友叫榛名幫手機充電並且好好照顧他
「榛名的女友」教我(哦不,她不知道「阿部隆也」,她只曉得「元希的室友」)「叫榛名幫手機充電」並且「好好照顧他」。
──切!
清晨起床的時候,榛名已經回來了(玄關有鞋)。阿部把紙門拉開個道小隙縫,榛名睡得很沉,阿部也就沒去吵醒他。沒這個必要吧。不管是讓榛名低氣壓,或者是──
(我想跟榛名、說話嗎?)
問他……
很意外這裡並沒有冰箱。是因為很少下廚,還是要煮的食材都一次用完而且當次把生產出來的菜吃完所以沒必要?總之要吃日式早飯是不太可能的事了。不,正確的想法是,根本不該吃榛名家的東西。
雪已經停了。
阿部猶豫了一下,還是捉起昨晚榛名擱在茶几上的備鑰收進口袋。洗好的衣服已晾上竹竿了,晚上會……乾的吧,不下雪的話。
下樓之後穿過公寓前的櫻樹,頭頂上有稀稀疏疏的幾瓣櫻花。原來已經是榛名的季節了嗎?
阿部和一個右眼角下有痔,踏著紫色長靴的年輕女人擦身而過。
昨天跟榛名來的時候有好好注意路標招牌等等顯眼的標示了,所以沒有迷路的問題,要走到地鐵站也安全無虞。車站附近就能找到房屋仲介所了吧。
經過廣場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那裡了──買菜的婆婆媽媽們、和雪一樣白的鴿子們。因為放假,所以嘰嘰喳喳的不是通勤學生,早晨是家庭主婦/主夫的天下。
阿部仰頭望了上方。雲沒有散,微微地發著和煦的光。榛名口中令他舒服的天空還是看不見。
但是,雪已經停了。漂亮的櫻樹枝框著的雲,綿密得美麗,美麗得無與倫比。
阿部到隔壁巷的便利商店買了綠茶和飯糰。
速食在阿部跟三橋、還有筱岡一起料理西浦六餐的合宿以後就一直被他看不起。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阿部撕開包住飯糰的塑膠袋,馬上開始嫌惡這個簡陋又昂貴的食物。
要是身邊有筱岡就好了。
腳邊的灰鴿振翅高飛。
(我在想什麼啊?)
──要是身邊有筱岡就好了。
(我在想什麼、啊。)
阿部在房仲所登記了資料,當場他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那種房子──榛名口中「狹窄的地方」。
告辭之後手機就響了。
「筱岡 千代」
……喲?
「喂。」
「隆……阿部。」
榛名都不避嫌直接叫「隆也」的。
「你到東京了嗎?……順利嗎?」
「還好。」
是一個冬天的黃昏。
教室裏還有三三兩兩的女孩子,包含筱岡,男生只有阿部。
不知道在交換什麼訊息,女孩子星河一樣龐大而零碎的話語阿部從來不懂得捕捉。
不知道在鼓譟什麼主題。
那時候阿部在收拾課本之類的,馬上就要期末考,練習完之後回家要先讀書才能洗澡(洗了澡就想睡覺)。筆記本、資料夾、考試卷等夥同教科書把書包撐到極限,笨重得拿去搥人留下類似鈍器造成的傷口。
筱岡似乎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站到阿部面前的,紅通著臉,背後的女孩兒們興奮得像發現食物屑的螞蟻群。
(阿部同學,我,我一直對你……)
對我怎麼樣?
阿部腦海浮現這個答案呼之欲出的問題前,他想到了國中時代的自己。
那是夏天的黃昏。
(元希你、我實在、太討厭你了!絕對是最差勁的投手!)
筱岡扭捏了一陣後說:
( )
( )
「可以寄信給你嗎?」
筱岡問。
阿部聽見遠處有三橋的聲音。
很遠很遠的遠處。
「──我和榛名,住在一起。」
炫耀什麼?
筱岡好像有點震住了。她沒有馬上回答。後來她說:……那就沒辦法了。她小聲說:……那樣,很好啊。
哪裡很好?
「阿部也……為此高興吧?」
高興什麼啊?
筱岡在等阿部的回應。是或否。
「……哦,沒別的事了嗎?」
「嗯。」
「那,我掛電話了。」
「好,下次見。」
阿部──才不告訴她。嗶一聲切掉電話。
阿部一邊回想當初怎麼會答應筱岡?一邊找個地方消磨時間。那是二年級的冬天吧,他記得,正好那時候他和三橋的交情越來越僵了。為什麼會演變至此,阿部倒是不記得了。
阿部知道三橋喜歡筱岡這回事。
阿部不記得三橋不經一瞥見自己牽著筱岡的手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連想像也沒想像過。才怪。那是阿部故意讓他看見的,是阿部精心設計的鬧劇。
對了,那是阿部發現,三橋再也不需要他才能投球的時候,再也,不需要他就能投球的時候。
那是阿部發現,其實沒有任何人真正需要他的時候。他改變不了任何人,的時候。沒有人會只為了他,只看著他,的,時候。
就像國中的時候。一樣。
三年級新人戰結束後阿部看著學弟若有所思說,我要卸任。
「卸什麼?」學弟一時沒會意過來。
「先發捕手。」背對他們的百枝滿臉詫異。
俄頃球場上眾人的目光都射向正和筱岡談笑的三橋,一臉疑惑的三橋才是讓大家最吃驚的。筱岡默默地,唇邊的弧度凍了起來,消了下去。
「然後,」跟著的話,終於沒有說出口。
三橋沒有結巴,口吃的毛病曾幾何時不再犯了,他也沒有哭。秋季戰他先和田島搭檔,三回以後和學弟。三橋什麼怨言也沒有和任何人說。
筱岡悄悄拜託花井打探那個晌午,花井先一步說阿部嘴緊得像新製的紅線[Cs1] 一樣,三橋口風也很緊。
「也該新陳代謝下了。」
本壘板上的是榛名沒見過的生面孔。
阿部說,散場後榛名用百枝一樣的表情怔著望他,正午烈日下榛名一句話也擠不出來。「別用那張臉看我,我會想到教練。」對她很抱歉。
「知道愧疚還幹嘛啊你?不當我的捕手就算了,連那隻小雞你也要棄於不顧嗎!」榛名轉個彎就進入暴怒狀態的個性也造成阿部許多困擾。
「你最沒資格說這種話。到底是誰棄誰於不顧?」
彷彿國中時期將榛名扯到牆上咬牙切齒惱得岔氣的阿部從泛著藍光的回憶裏跳出來使勁擂了一拳在榛名心窩上。
「明明拋下我的人是你們才對。」
阿部只是突然間和三橋沒了交集,罷了。
遮蔽阿部雙眼的那段光影逐漸褪色,終於融化。目送「一號」撇下他信步回休息室的光景。阿部兩眼所及的世界,再也沒有「撇下他信步離去的『一號』」慢速播放的光景。
「而且,他早已不是什麼小雞了。」阿部說。「三橋是……老鷹。」
──要是身邊有筱岡就好了。
[Cs1]紅線棒球。馬皮的據說砸到很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