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が愛してくれたあの日から〉
君が愛してくれたあの日から
(戶北田)阿部隆也→榛名元希
帝王切開 C-section
♪ RURUTIA / 玲々テノヒラ
榛名笑的時候,嘴唇的皺摺會拉得很平很緊緻。
榛名好比形狀優雅顏色粗魯的花。
雪より清き花よ(比雪淨白的花兒呀)
凛と立ち 咲き誇る(凜然綻放於榮耀中)
06
今天是元希最後一天到戶北田來的日子。
合唱團、管樂團、弦樂團、儀隊、童軍團等都公差到大禮堂去了。
隆也靜靜在教室裏聽課。
應該要請假去觀看畢業典禮比較好嗎?
還是乖乖坐著把課聽完比較好呢?
還是選擇對得起講師的那個好了。
05
或許他們相識的秋天就已經註定好了。
04
很多時候隆也還是為能和元希搭檔這事竊喜。
他是比其他捕手更厲害的,比其他捕手更有實力的,比其他捕手更得元希信任的。
他是唯一僅有得元希青睞的。
03
還是選擇對得起自己的那個好了?
隆也拿出筆記用的便條紙,在上頭杜撰一些文字,摺好放進胸前的口袋裏。
隆也自認自己的字在這個年紀算很好看的了。
02
或許他們相識的秋天就已經註定好了。
他的球直擊隆也的腹部的一毫秒就已經註定好了。
隆也不認為自己是宿命論者,不過也許是不可知論者 。
而他的神,他的神明,他們和他管他叫榛名元希。
01
隆也想著,總有一天呢,我也會到那個世界去。
隆也想著,如果那個世界任何人之間都沒有距離就好。
君 が 愛 し て く れ た あ の 日 か ら
自 為 你 所 愛 那 日 以 來
「來,深呼吸。」
保健室老師說,阿部乖乖照做。保健室裏頭淡淡的空氣壓到肺泡裏頭,淡淡的藥味也沖進嗅覺神經。
學年末例行健康檢查也是最後一次了,雖然覺得這三年裏頭發生了很多事,大大小小考試、大大小小比賽、關東前十六強;可是仔細數,漫長的三年卻像騙子一樣從他腳邊咻地溜走。
和榛名搭檔的時候身上總是有數目較考試加比賽還要多上好幾倍的瘢痕和瘀青,關在房間裏獨自上藥的夜多不勝數。洗掉優碘後些些刺鼻的氣味和繃帶的清潔味其實已 經忘得很乾淨了,冰涼的觸感和紮實的觸感也忘得很乾淨了,卻有某些殘渣留在潛意識一隅揮之不去,就像手指之間怎麼沖也沖刷不掉的煙味。
數字大到某個程度,人就會對數字沒有概念。有一天晚上阿部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塗塗抹抹不過是浪費家計和醫療資源罷了,就再不偷偷治療自己的傷口。
橫豎只要看到榛名練習完之後偶爾爽朗的笑容就不會痛了,有什麼關係。而且也沒留下後遺症,沒什麼關係。
現在三月中旬,想當然耳不會有任何社團活動的行程了。再過半個月第三學期就要在粉色花瓣和花粉的洗禮下結束。
阿部也知道榛名後來讀了哪間學校。
以棒球為篩選標準的話,用腳趾想也知道會是哪間學校。然後阿部很快決定了「旁邊那所設備差一點的學校」。
就算只有軟棒也沒關係,有棒球就好了。
就算沒有棒球也沒關係,不用跟榛名一起打棒球就好了。
就算阿部是多麼鐘意他的投手啊。
阿部縱使燒成灰都會記得令他換氣不順、難受得流淚的那顆「第一球」。
當然了,阿部也會把他是如何讓投出那顆「第一球」的人弄得換氣不順、難受得流淚這檔事用他還算好看的筆跡刻印上心板。
隆也終究趕在三年級生離校那節下課的結束鐘聲敲響前衝出教室。
急著從操場回教室而在走廊上狂奔的學生,隆也與他們背道而馳。大半畢業生都已打道回府,於著幾些貌似仍對戶北田依依不捨的學長姊在校園內逗留。
隆也穿越中庭,心裏想著元希唯一會駐足的場所,但他找到元希的地方並非球場,而是正門前佇立刻劃著校名的石碑旁。
元希站在那裡,胸前別著絨質紅花,遠遠看上去像心臟被人射穿了個窟窿,撲嚕撲嚕地冒著新鮮的血。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元希瞧見隆也後說,甚是甜美地笑了起來,隆也都忘了「甜美」這詞條不適合元希,不是因為他是男的,而是因為他是榛名元希。
「我不來,就沒人替你送行了。」
隆也說,語裏有些焦慮不安。元希並不是沒朋友,他很受歡迎,只是對隆也以外的人笑的次數寥寥可數。
「是啊,所以沒了你我會很傷腦筋呢。」
相較於剛轉來的時候,每日開口不逾五次的元希,現在話已經比較多了,但仍舊老是重點部份不說,丟出一些引人遐想更多是發怒的句子。
隆也沒有邁步去拉近和元希間的距離。他在盤算。
「所以,要到我的學校來喔。」
這句話隆也聽過不下十數遍了。每每元希用天真爛漫得好似他優哉游哉地確信他一廂情願認定為理所當然的未來,終將循序漸進地降臨,絲毫未察覺他和隆也之間的代溝如海塹一樣深邃無涯。
隆也是受不了,元希的娃娃臉,元希的不可一世,元希的恣意妄為;可是他更耐不住自己就算搪進元希也不感疼痛的眼睛,以及,隨緣似接受如是現況的元希。
「再說吧。」
隆也在心裏暗罵愚蠢。紙條早被他捏在拳緊的手心裏,皺得像穿著睡覺的汗衫。
聽到隆也迴避性的應答,元希沉下臉,收起直到方才都算溫和的口吻:「切。」
「為什麼,真是的,我都已經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他回過身,提著書包就要踏出校門,這樣,這樣他和隆也就沒有牽連。
隆也一時慌了。然後憤怒。
於是他扳過元希的肩膀,跟著,對上元希的眼前,回憶蜿蜒出來。
個性火爆的榛名對彼日阿部使出的花樣攻擊奇蹟似地沒有挾怨,沒有報復,他怔楞著瞠望阿部。
阿部也忘了該時湧入腦海的潮究竟是欣喜或徬徨先,記憶遺落在只有冬至才有陽光灑落的羊腸小徑。
隆也決定不會再使一樣的招式了。他怕陷入一樣的窘境。
隆也撲上去,讓元希抱個滿懷,後者跌得踉蹌。「慢、慢著隆也,我站──」
「榛名,」隆也臉貼著元希襯著單薄制服的胸膛說,「榛名,榛名。」
「唔。」
「元希。」
「在聽了啦。」
「我。因為喜歡你……」
「嗯。」
「雖然喜歡你……」
「我知道。」
──我知道喔。
電影院播放的膠卷影帶雜訊在寂靜無聲的時候特別明顯,猶如寂寞在孤單一人的時候格外栩栩如生。
FIN.
標題是榛名說的,我想。
榛名都知道的,我想,阿部沒說的話。他沒說什麼我當然知道了。
那來推一支MAD。
裏頭有幾句歌詞我看得很感動
「約好了要互相照顧一百年」
「而我以為一百零一年不會這麼早到來」
「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
「也不是神明」
「而是你」
這篇照舊也是有榛名編(點煙)
其實我覺得榛名絕對、絕對沒有我寫的這麼脆弱。
榛名他也是很細心的,我開始同意這個說法。他或許不脆弱,但一定很纖細。阿部當時都沒有體諒他。應該說阿部最後會變成三橋他老媽都是因為他沒辦法照顧榛名吧XD